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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见11月的阳光

初冬乍寒时,雅安的天被清冷的雨水洗礼后,满地的枯黄银杏树叶诉说着冬的威严。胜美的景象,因冷冽的气候也无人问津赞叹。所以在阳光挑衅照耀时,花坛上生动的身影密密麻麻,当时有一位学生在漫天阳光下对我说:“我们那里的人都很爱阳光。”

对于那里,知乎其微。只知道那里被称之为“离城市最远,离太阳最近”的地方;那里盛产红透甘甜的苹果;那里距离西昌约140公里,需要4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能从西昌抵达;那里有个美丽的名字――盐源;那里也是我们这一次走近彝区学生的目的地。

11月20日我们一行走访的4位老师,带着任务从西昌出发去盐源。从第一天开始,就应验了我们之前的想法――这并不是一次游山玩水。翻山越岭之后,接近县城的道路旁,能看到新鲜硕大的苹果。车上的烦闷,身体的酸累,在看到人烟后当时心情豁然开朗了,因为终于可以看看这片土地的模样。

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,一大早大家都精神饱满的开始一天的任务。前去的几家经过的路途有很美的风景,大家心情也不免很好。当时心里还窃喜,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。然而,生活的变数真的无处不在。在大家都还在高兴第一天的任务就快结束时,一个转折却让我们陷入了沉思。

车,还是在路上跑着。可这一段路,再不像之前的路那么平坦。陡峭的坡道,无尽头的路,荒芜的人烟,我们都怀疑是否走错了路。因为只有前去的人才能真正体会,并且不忍的傻傻的问到“学生是怎样走回家的?”。几次辗转,最后我们还是在一个路口停下了。放眼望去,到处都是被收割了的玉米地。狂风乱沙、高阳土坡,这里的美夹杂着点点凄凉。我在想着这与“大漠孤烟直”也相差无几了吧。经过无数通电话后,终于学生在远处山坡上看到了对面的我们。悬挂的心得以放下,终于来到目的地,

热情纯朴的家长,腼腆怕生的小孩儿,恶劣的居住环境。这是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。学生家里残疾的姐姐,身体多病的父亲,都靠着乡亲们和母亲的劳动力生活下去。农作物就是玉米,成熟后卖一元钱一斤。我讶异的是她介绍时脸上的笑,那是一种很满足的笑容。唯愿多年后的她,能通过自己的努力,将这样的笑留在自己的脸上。

表达了来意之后,学生留我们在家吃饭。这其实是我们最怕的事,因为不忍心;因为他们只会拿出过年才能吃到的食物来招呼你;因为你不知道,在一顿饭背后,会有什么样的艰辛。我们都推脱着,说任务繁重,出门时看到刚才在远处的几个小孩儿因为好奇,一直在外面打量。有个较小点的更加胆怯,远远的站在一旁,我走上前去问他话,可是语言不通,他就一直盯着我手中的相机看。后来我们将车里的食物分发给了当地的小孩,一个年长的男孩发着不太标准的汉语,对我们说谢谢,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尽相模仿。我们被逗笑了,其中一个老师也条件反射的纠正他们的发音。看着这样的场景,觉得人生的差距何至于此,他们付出的甚多,或许还换不回一般人的点点滴滴。小孩儿天真的眼神,不需要言语的修饰,你都会动容。我们都是平凡的人,在见到这些之后,都感叹自己何其幸运。然,天下无不散宴席,学生依依送别后,我们又走上了那条忐忑的路,此去,也再未觉得路途的遥远了。

回去的路上,我收到了学生的一条短信:老师,你们那么辛苦的来看我们,饭都没有吃,我和家长都很心痛也很过意不去。你们来看我,给我了很大的希望。望你们一路平安……真像大家说的一样,每一个老师,都是有着和学生父母一样的心思。在这里,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学生,而是孩子,是弟弟妹妹。所有的管教,付出的一切,只希望他们以后能用那柔弱肩膀撑起那个困难却温暖的家。此去所感,并不是我匮乏的词语能表达出来的。如果你去过那些地方,不需要太多的事迹,想必你也会感叹,这样环境下走出去的孩子,他们的一开始就注定不易;也是多么的幸运,他们能有这样的机会来改变自己的未来。在学校里,在班上,你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韧劲,像极了他们所爱的阳光。也许这里的阳光照耀出了他们身上的品质,尽管艰苦卓绝,他们依然会努力生活。这是以一种留在心底的震撼。在这个11月的冬天,我们在行走的路上遇到了最温暖的阳光,见到了最灿烂的笑,直抵心灵。

 

(文章作者:中专2014级7班班主任  王钰雯)